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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人类表皮的最上层是角质层（SC），其最重要的功能是形成表皮通透性屏障。各种脂质，尤其是神经酰胺、胆固醇和游离脂肪酸，在角质层的细胞外空间共同形成了层状膜，层状膜可以防止水和电解质流失。

此外，角质层还具有渗透性，这可以防止有害刺激物、过敏原或微生物进入皮肤。表皮屏障破坏会导致皮肤比正常的皮肤更易受刺激，更敏感，更容易有反应。角质层的厚度，脂质分布和屏障功能因种族而异，这些差异也可以反映与皮肤屏障功能相关皮肤状况（如特应性皮炎和敏感性皮肤等）的患病率和表现形式的差异。

除了这些与皮肤屏障受损相关的疾病外，现在我们还开始研究COVID-19对皮肤的直接和间接影响，以及当前COVID-19的预防措施是如何导致皮肤屏障失调的。有各种恢复皮肤屏障的方法，尤其是外用胆固醇，神经酰胺和必需/非必需游离脂肪酸（FFA）的混合物，可以强化受损后的皮肤屏障并减轻因皮肤屏障受损而带来的相关症状和皮肤屏障疾病。市场上常见含有神经酰胺的产品可以保护和修复皮肤屏障。

简介

“适应陆地的关键是防止干燥并保持体内水分的动态平衡。”角质层渗透性屏障的关键作用是通过限制水和电解质的经皮运动使人体免受干燥，并防止刺激物、过敏原和微生物等有害物质进入皮肤。角质层脂质，特别是神经酰胺，胆固醇和游离脂肪酸，在角质层的细胞外空间共同形成层状膜，在维护角质层渗透性屏障（通常称为表皮屏障或皮肤屏障）的完整性中起关键作用。

细胞间角质层的脂质与细胞内保湿剂（天然保湿因子NMF）的保水能力赋予角质层柔软性和柔韧性。表皮屏障的破坏导致角质层蛋白和脂质发生变化，表皮水分流失（TEWL）增多，皮肤的水合状态降低（临床上被视为干燥皮肤），皮肤的弹性和光滑度降低，皮肤对外部刺激的反应增强，甚至会导致皮肤疾病的增加。

本综述总结了当前对皮肤屏障完整性和功能的理解，皮肤屏障完整性受损的临床后果，COVID-19对皮肤健康的影响，不同人种的敏感性皮肤及其皮肤管理方法。

种族与皮肤屏障功能

为了解白种人，亚裔和非裔美国人不同种族之间的皮肤屏障差异，已经采用了几种方法，包括对表皮水分流失的测量，从皮肤上剥离胶带以监测角质层，以及分析脂质含量和月桂基硫酸钠的刺激作用。在表皮水分流失方面，有证据表明，非洲裔美国人皮肤的表皮水分流失比白种人皮肤更大。

但是，在这一方面亚洲人的数据是不一致的。一些研究表明亚洲人的表皮水分流失与非裔美国人皮肤相似，然而，还有一些研究表示亚洲人的表皮水分流失低于白种人或西班牙裔。另外有研究比较了不同色素沉着类型皮肤的皮肤屏障差异（Fitzpatrick皮肤分型），但并非种族的皮肤屏障差异。

Reed等人的研究比较了Fitzpatrick皮肤分型中II型和III型的亚洲人和白人与IV型和VI型的亚洲、西班牙裔和非裔美国人在皮肤上剥离胶带后测量出的表皮水分流失，结果表明，IV型和V型皮肤需要进行比II型和III型更多的胶带剥离以达到相同的表皮水分流失。

这意味着，较深色的皮肤，其皮肤屏障的完整性可能更好，因此与较浅的皮肤相比，较深色的皮肤能够承受更大的伤害。其他研究通过证明非裔美国人皮肤具有更多的角质细胞层，并且由于细胞间内聚性增加而具有更紧密堆积的角质层支持了这一理论。屏障功能与表皮色素沉着之间的这种联系被认为和进化有关，以确保非洲人能够在湿度极低且高度暴露于紫外线B（UVB）的环境下生存。

在一项研究中，发现与非裔美国人，西班牙裔和白人皮肤相比，神经酰胺水平在亚洲人皮肤中最高，其次是白人和西班牙裔人皮肤，而在非裔美国人的皮肤中含量最低。此外，该研究还发现了亚洲人的皮肤比白人和非裔美国人的皮肤含水量更高。其他可以证明非裔美国人的皮肤更容易干燥的证据也证明了这一点，暗示着这可能是由于不同种族背景之间的脂质差异所致。

类似的结果表明，与白种人和亚洲人皮肤相比，非裔美国人皮肤中神经酰胺与蛋白质的比例也更低。从这些发现中可以看出，皮肤中的脂质的增加，尤其是提高神经酰胺含量可以帮助恢复皮肤屏障功能并增加角质层中水分的含量。

不同人群的皮肤屏障疾病

在某些患有如特应性皮炎（AD），牛皮癣，干燥症，鱼鳞病和糖尿病患者的皮肤中，皮肤屏障受损或功能失调。受损的皮肤屏障会导致皮肤水分流失过多，使皮肤内pH值升高，导致皮肤更易感染并加速抗原和微生物的渗透，引发接触过敏化和炎症。

如果不去修复已经受损的皮肤屏障，屏障，皮肤屏障损伤的临床体征就会变得更加明显，一般表现为脱屑增加、因角质细胞结块导致的结垢、剥落和弹性的减少，因此会造成皮肤破裂和过度角化，过度角化是角质增加使细胞增殖的标志。所有的这些因素会导致皮肤在外观上发生变化或失去吸引力，从而给有这些皮肤问题的人群带来社交污名、焦虑和社交困扰。

皮肤屏障疾病在不同类型皮肤上的患病率和表现形式存在差异。特异性皮炎是全球最常见的具有代表性的皮肤屏障疾病，全球3％至10％的人口收到这一疾病的影响。非裔美国人的特异性皮炎患病率要比白种人高1.7倍（在已经对社会经济因素和环境因素进行调整的前提下）。

此外，非洲和大洋洲的特异性皮炎发病率高于印度，北欧和东欧。有全基因组关联研究表明，特异性皮炎具有遗传成分，该研究确定了31个存在着种族差异的非洲裔，西班牙裔，亚裔和白人患者的风险基因位点。

COVID-19对皮肤病和皮肤屏障损坏的影响

导致新型冠状病毒疾病COVID-19的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冠状病毒2（SARSCoV-2）于年出现，给全球医疗健康带来威胁。虽然新冠疾病最初表现为下呼吸系统疾病，但到目前为止，它还会对胃肠，心血管，神经和皮肤病系统带来有症状或无症状的影响，并可能对儿童造成多系统炎症综合症。

在皮肤病方面，已发现与COVID-19相关的各种症状，比如伴有脚趾、脚后跟或手指出现红色或紫色瘙痒肿块的多年生菌样炎症性皮肤反应（症状通常被称为“COVID脚趾”）、麻疹样皮疹–丝状样皮疹、冻疮、红斑或者是丘疹和皮疹。

COVID-19皮肤疾病症状的差异随皮肤颜色而变，很明显，在对深色皮肤进行红斑和类疱疹样病变的检查和诊断时具有挑战性，因为深色皮肤可能会导致诊断不准确。COVID-19的防护措施包括频繁洗手和使用防护设备（口罩、手套、防护罩和护目镜），这些措施也导致了医护人员和一般人职业性皮肤病的高发。

据报道，经常洗手会使手部皮肤经常接触到水、肥皂、会洗掉脂质的清洁用品以及酒精含量高的洗手液。这会导致皮肤干燥、刺激性接触性皮炎、甚至是过敏性接触性皮炎。缓解皮肤干燥和手部皮炎的方法有在洗手后大量使用保湿产品和药膏，尤其是含有保湿剂（如尿素）、闭塞性润肤剂（如凡士林，羊毛脂和植物油）或生理性脂质（如神经酰胺）的保湿产品和药膏，它们可以补充皮肤脂质并防止皮肤脱水。

此外，有报道称使用口罩会加剧痤疮的爆发。这种类型的痤疮是由多种因素导致的，由于皮肤屏障的机械型损伤、出汗增加导致的毛囊皮脂腺单元阻塞或受潮（伴有灼伤、瘙痒和抓挠的症状）而产生，这可能会使戴口罩的功效降低。随着皮肤科医生越来越多地面诊此类痤疮患者，建议佩戴合适的口罩、经常清洗可重复使用的口罩、使用温和的清洁产品以及不致痘的保湿产品。

敏感性皮肤

敏感性皮肤的形成原因十分复杂，涉及到遗传、个体、环境、职业和种族。“生物学（种族差异）、社会、经济和心理学（种族变更）因素对皮肤敏感性的影响在种族敏感性皮肤的概念中有所反映。”

尽管敏感皮肤最初因为只在一小部分消费者身上发现而被认为是对普通产品不常见的反应，但令人惊讶的是，流行病学发现，在整个工业化世界中，人们自己能感知到的敏感皮肤是普遍存在的。实际上，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大多数女性都认为自己的皮肤很敏感。

“敏感性皮肤”这一术语最初由Bernstein在年提出，它是导致肥皂引发皮炎的因素之一。在20世纪70年代由Frosch和Kligman重新引入和描述这一概念。后来，在一些文献中还引入了“化妆品不耐受综合症”（CIS），“化妆品状态”和“皮肤敏感综合症”（SSS）等概念。

年，一组国际专家发表了文章，将敏感皮肤定义为“由于通常不应该引起不适感（刺痛，灼痛，疼痛，瘙痒和刺痛感）的刺激而出现不适感的综合症。这些不适感无法由其他任何皮肤疾病来解释。皮肤可以看起来正常或伴有红斑。敏感性皮肤可以使身体所有部位的皮肤，尤其是面部。”即使是皮肤看起来正常的人也有可能是敏感性皮肤或者或者有皮肤病相关症状。

不同人群之间的流行病学差异

由于对敏感性皮肤的诊断主要基于个体对症状的主观描述，因此多数流行病学研究都采用了问卷调查的形式。如表1所示，首次大规模的问卷调查是于年在英国进行。名女性中名和名男性中的名对敏感性皮肤问卷做出了回答。其中，51.4％的女性和38.2％的男性有敏感性皮肤的症状。

在另一项由八个欧洲国家构成的跨国研究中，49.4％的女性和37％的男性回答说自己有敏感性皮肤症状。其中，意大利和法国的患病率最高。在亚洲，女性回答有敏感性皮肤的频率比男性要高，其中，与日本和中国相比，韩国的敏感性皮肤患病率最高。

种族之间是否存在皮肤敏感的差异成为了需要研究的问题。在针对美国的四个族裔群体（非裔美国人，亚洲人，欧洲裔美国人和西班牙裔）进行的一项研究中发现，在使用同样的在统计学方法的前提下，美国的敏感性皮肤患病率很高，并且患病人群主要是白皙皮肤类型。

研究还发现平复敏感的原因及其临床症状有所不同：亚洲人对辛辣食物、温度骤变、大风和剧烈瘙痒的反应更大，而非洲裔美国人对环境因素的皮肤反应为中等，面部变红的频率较低，这也可能是因为在深色皮肤上红斑的可见度较低。

不同人群中导致皮肤敏感的不同因素

有许多内部和外部因素会导致或引发敏感性皮肤。研究发现，白皙皮肤类型的个体中有敏感性皮肤的概率更高（白人为Fitzpatrick皮肤类型中的I型和II型；亚洲人为III型皮肤），但是不同种族中敏感皮肤的总体概率相似，只是引发皮肤不适的原因有所不同。

导致皮肤敏感的因素中被报道最多的是天气条件（寒冷、高温、潮湿）、空气污染、空调、干燥空气、心理压力、个人卫生用品、个人护理产品和粗布衣物。暴露在阳光下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在性别方面，根据当前的流行病学研究，女性拥有敏感性皮肤的概率比男性更高。

但是，与年的一项研究相比，年的一项对0人进行的法国研究表明，男性敏感皮肤的患病率有所上升，且上升幅度大于女性。在身体部位方面，面部是敏感皮肤部位中被报告最多的部位，因为面部有密集的神经网络，且其接触引发皮肤敏感因素的频率更高。

另有报道称，与敏感性皮肤相关的临床体征和症状与月经周期和高浓度的雌二醇或黄体生成激素有关，这可能也解释了男女性皮肤敏感性的差异的原因。此外，皮肤干燥、容易发红潮红也可能与敏感性皮肤有关。

皮肤屏障受损与敏感性皮肤

一项主要假设是，表皮屏障受损会导致物质的经皮渗透增加以及皮肤神经末梢不能完全受到保护，这会使神经感觉在遇到环境挑战或与通常不会引起刺激的物质接触时反应增强。

近年来，研究人员已经提出，角质形成细胞可以充当刺激传感器，处理信息并将信息传递到C纤维末端。角质形成细胞中存在的受体之一是瞬时受体电位（TRP），它可以作为温度或其他物理化学因素的传感器。

研究已证实，受损的皮肤表皮屏障会导致导致表皮水分流失增加以及角质层水合状态降低，这在临床上表现为皮肤干燥，并且皮肤干燥的人有很多是敏感性皮肤。此外，患有特异性皮炎、酒糟鼻、痤疮、脂溢性皮炎、刺激性接触性皮炎和过敏性接触性皮炎等皮肤屏障疾病的人往往会出现某种程度的敏感皮肤症状。

研究还表明，皮肤敏感的人的角质层可能更薄，伴有更少的角质细胞面积更少、角质层的细胞间脂质失衡和角质层神经酰胺含量降低；所有这些都会对表皮屏障的完整性产生很大影响。在韩国的一项研究中，比较了敏感性皮肤和非敏感皮肤之间角质层的神经酰胺含量，发现敏感皮肤组面部皮肤中的角质层神经酰胺含量明显低于非敏感皮肤组。敏感皮肤组的小臂、大腿、小腿和背部皮肤比非敏感皮肤组的神经酰胺含量低。

最近，有研究者假设了皮肤微生物群在皮肤敏感性中的作用，但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证明皮肤敏感性与皮肤微生物群之间的联系。

敏感性皮肤作为一种皮肤病学状况，可能会对受影响的个体的生活质量产生重大影响。敏感性皮肤的皮肤管理由于其复杂的致病因素及发病机制，可能会非常具有挑战性。

皮肤屏障的恢复

形成皮肤表皮屏障的脂质（鞘脂，胆固醇和游离脂肪酸的等摩尔比）的重要性已通过以下事实得到证明：使用物理（剥离胶带）或化学（丙酮提取）的方式破坏皮肤屏障会刺激表皮增殖和脂质生物合成。

此外，据报道，以等摩尔比外用神经酰胺、胆固醇以及必需和非必需的游离脂肪酸（FFA）混合物可促进正常皮肤屏障的恢复。这些证据有力证明了，利用生理脂质是恢复与表皮屏障相关的皮肤病（例如痤疮，酒渣鼻，牛皮癣，特应性皮炎，刺激性皮炎和敏感皮肤等）受损以及缓解皮肤症状的有效方法。

在皮肤屏障的脂质中，神经酰胺起着核心和必不可少的作用。在患有特异性皮炎的儿童患者皮肤上外用以神经酰胺为主要成分的屏障修复润肤乳，已被证明是治疗儿童特异性皮炎的安全有用的辅助手段。在一项大型的多中心、开放标签研究中，研究人员评估了位特异性皮炎患者仅使用以神经酰胺为主要成分的乳剂或将其与另一种特异性皮炎治疗手段组合使用三周后的疗效。

结果表明，以神经酰胺为主的产品可为患者带来令人满意的临床疗效，并改善瘙痒和生活质量。特异性皮炎和其他与皮肤表皮屏障受损相关的皮肤病学状况的研究表明，使用神经酰胺作为外用药可以恢复表皮屏障的完整性和功能。

另外，暴露于热水、肥皂、某些化学物质和其他环境因素下，也可能导致角质层脂质（尤其是神经酰胺）的减少。当前，在市场上可买到多种含有神经酰胺，针对保湿、保护和恢复皮肤屏障的产品。至少要具有三种必需的神经酰胺（神经酰胺1、3、6）的产品才可帮助恢复皮肤屏障的完整性和功能，并更有效地改善生活质量。

结论

显然，健康皮肤与受损皮肤的皮肤特性和皮肤屏障之间存在很大差异。尽管之前对这两种皮肤状态之间的生理差异方面的理解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是最近的一些进展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这些差异，尤其是在皮肤健康、皮肤反应性和敏感性方面。

我们已经知道了如何应对如特异性皮炎和敏感性皮肤等与皮肤屏障受损相关的疾病，因此，我们可以将这些经验也应用于新兴疾病的治疗与应对当中，例如COVID-19所导致的皮肤状况以及与个人防护用品（PPE）和洗手相关的皮肤疾病。

尽管神经酰胺在皮肤病学领域已经存在了很久，但有关日晒和皮肤护理习惯等日常活动对神经酰胺的影响的新兴科学将使神经酰胺在我们的生活中得到最大化利用。